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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6、頑抗詹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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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時將軍府裏,眼見胡說蔔被馬賊詹固打翻在地,半天沒起來,戈雅來不及整理淩亂的衣裳,撲到胡說蔔身上。

“蔔哥哥,蔔哥哥……醒一醒呀,可別嚇我呀,蔔哥哥……”戈雅對著胡說蔔又拍又打又叫,差點以為他死了呢。被戈雅一陣拍打之後,胡說蔔漸漸醒了過來。醒來睜開眼睛,看到戈雅那美麗的新娘妝容都被哭花了。

“怎麽……回事啊,戈雅,你哭……什麽呀?”挨了詹固一腳後,胡說蔔稍微有點短暫失憶,不過很快他又想起來了,“那個壞蛋……他上哪去了?”說著便掙紮要爬起來,不想剛坐起來,上衣裏劈裏啪啦地掉出一堆粉碎的竹子來。

“這個是……”戈雅直嚇得花容失色。

胡說蔔也大吃一驚,當下顧不得旁邊的戈雅,趕緊撩起上衣,只見裏頭用竹片串成一件背心的模樣,中間已經碎了一大片:“原來……是我的……護身寶甲,救了我的命!”原來在行動之前,胡說蔔特地用竹子為自己打造了一件背心式護身寶甲,內裏中空的竹子在挨打、破裂之後,產生了緩沖——正是多虧這件護身竹甲,胡說蔔這才撿回一條小命,否則碎裂的就該是胡說蔔的五臟六腑了。

“蔔……蔔哥哥,你……你沒事吧?”戈雅驚訝地問。

“我沒事,我沒事……對了,那個壞蛋呢,他上哪去了?”胡說蔔問。

“他……跑出去了……”戈雅手指著半開的房門,話還沒有說完,只見胡說蔔爬起身來,就要往外走。

“蔔哥哥,你要幹什麽呀……”戈雅關切地問。

“我要去追那個壞蛋——那美可還在外頭呢……”胡說蔔說。

“你別出去了,”戈雅著急地拉著胡說蔔,“你打不過他的,出去幹什麽?送死嗎?”

“我不是去送死,”胡說蔔搖了搖頭,說,“我是要保護武威城,保護大家……”

戈雅死死拽著胡說蔔不放,說:“可是你又打不過他……”

胡說蔔四下裏望了望,看到先前被詹固踢飛的連環機關炮就落在房間一隅,胡說蔔半走半爬地過去,將連環機關炮抱了起來,一臉苦笑地對戈雅說:“我可以打贏他的……你知道嗎?這個連環機關炮,在被我改進之後——就在剛才,我已經用它,打死了好多馬賊了!”

看戈雅似乎仍不大相信自己,胡說蔔也不解釋了——在他昏迷的時候,還不知道那美和詹固打成什麽模樣了——當然,最好是那美直接把詹固收拾了……這麽想著,胡說蔔抱著連環機關炮,在戈雅的攙扶下,一步一步地出了新房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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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花椒仔、青菜梗,你們快看!將軍府裏是不是出事了?”小蘿蔔頭遠遠指著將軍府,對另外兩個小夥伴說。

“咦,還真是呢!連平時守在門口的士兵都不見了!”花椒仔右手搭個涼棚,望向將軍府。

“你們兩個還不快走?幫主不是叫我們找地方躲起來麽。”青菜梗著急地說。

“今天不是戈雅姐姐出嫁嗎?會不會……出什麽事了?”小蘿蔔頭回頭對花椒仔和青菜梗說,“我們過去看看吧!”說著,也不理會兩個小夥伴的阻攔,一溜煙,跑向了將軍府。

“那我們也過去看看吧!”花椒仔不放心讓小蘿蔔頭自己去,於是拉上青菜頭,跟了上去。

三個小夥伴悄悄地來到將軍府門口,只見大門虛掩,裏頭一點聲音也沒有。小蘿蔔頭多手,一把推開了大門。隨著大門“吱呀”一聲,緩緩打開,三個小夥伴探出小腦袋,往裏張望,頓時嚇得三個小鬼靈魂出竅——只見門後的空地上,橫七豎八地躺了一地的人,一股腥臭味沖天而起,薰得三個孩子幾乎把肚子裏的東西,全嘔了出來。

“這些人……他們是不是……全死了?”青菜梗顫抖著問。其實問也是白問,小蘿蔔頭和花椒仔來得也不比他早多少,他們哪裏知道?

“怎麽會……這樣?”花椒仔也是被嚇得傻了。

“啊,我懂了!”小蘿蔔頭忽然跳了起來,說。

“你懂了?你懂什麽了?”兩個小夥伴望著小蘿蔔頭,驚異地問。

“沒錯,這裏一定就是幫主他們,打馬賊的地方!”別說,這小蘿蔔頭還是挺聰明的。

“你是說,幫主他們在這裏?那這些人,都是馬賊了?”花椒仔驚訝地問。

“應該是這樣……”小蘿蔔頭說著,縱身一躍,跳過了門檻,闖入了將軍府。

“哎,你幹嘛呢!”青菜梗著急了。

“還能幹嘛,當然是去找幫主呀!”小蘿蔔頭回過頭來,高興地對他的兩個小夥伴說。

“這樣……不好吧?”花椒仔四周望望,不無擔憂地說。“有什麽不好的?”小蘿蔔頭笑著說,“你看看,馬賊這不是都死光了?”

小蘿蔔頭實在是聰明過頭了,當他看到那美被詹固打得口吐鮮血、倒在地上的時候,他們已經來不及奪門而逃了,因為此時他們離出口太遠了——已經來到了燈火輝煌的客廳裏。

“咦,你們這三只小老鼠,是什麽回事?”把那美打倒在地後,詹固註意到了小蘿蔔頭他們。

“快跑……孩子們,快跑!”趴在地上的那美,看到三個孩子竟出現在此,焦急之際,掙紮著想站起來——但她終究沒能站得起來,因為詹固一腳踏在她的背上,那美一聲悶哼,又趴倒在地。

“你放開那美姐姐!”花椒仔大叫一聲,從懷中取出一物,正是經過胡說蔔改良後,特地分發給孩子們防身用的武器——“鐵蜻蜓”,只見花椒仔一拉繩子,把手上的鐵片飛快旋轉起來,並呼嘯著飛向了詹固。

胡說蔔照卓龍的建議,用鐵片磨利了雙邊,其威力大增,搞不好,還真能把人的頭給割下來。但是鐵片比竹片重,飛行距離短,速度也比竹片慢,詹固把腦袋向旁邊一晃,輕而易舉便躲了開去。

“這幾個小兔崽子,本來還想放你們一條生路,”想不到看著普普通通的三個小孩,居然也擁有這種稀奇古怪的武器,詹固忽然動了殺機,“我想還是算了,反正這座小城遲早會被我們血洗,你們就是逃出去,也活不了多久的,所以還是讓我現在就宰了你們吧!”話音未落,詹固一個箭步,沖上前去。孩子們嚇傻了,趕緊轉身要跑。不料詹固動作如風似電,兩只大手一伸,已經抓住了小蘿蔔頭如花椒仔的脖子,好像拎小貓似地把二人拎了起來。手上微一使勁,兩個孩子立時感到一陣劇痛,仿佛他們那纖細的小脖子就要被擰斷了一般,直痛得兩個孩子放聲大叫。

青菜梗聽見哭叫聲,回頭看到兩個小夥伴被抓住了,他沒有多想,轉回過頭來,大叫一聲,一沖向詹固。詹固冷哼了一聲,飛起一腳,將青菜梗踢得如球一般,飛了出去,重重地摔在了地上。

“青菜梗!”

詹固在腳青菜梗的同時,手上松了勁。剛剛舒服了點,便看到好夥伴被人踢了出去,小蘿蔔頭和花椒仔嚇得聲大叫。詹固兩手提著兩個小孩,三兩步沖上前,擡腳便要往青菜梗身上踏去。

“小輝!!!”

突然一聲淒厲的嘶叫聲響起,詹固眼前一花,一腳踏下去,沒踏在青菜梗身上,卻踏在了那美後背上——詹固踏飛青菜梗時,那美剛剛掙紮著爬起來,看到詹固還要再次踩踏青菜梗,那美忍不住大叫一聲,於千鈞一發之際,奮力飛身,撲在了青菜梗身上,替他吃了詹固一腳。

這時,小蘿蔔頭突然伸手,從懷中摸出了胡說蔔發給他的防身武器——一支鐵管。那可不是一般的鐵管,管內裝了一枚鐵釘,還有一只機簧,只要對準目標,按動機關,機簧一觸即發,就會射出管內的鐵釘。小蘿蔔頭回手將管口指向詹固,迅速地按動機關,鐵釘激射而出,斜斜射向詹固頭面。此時詹固將註意力全放在那美身上,正微微低頭,忽然眼前閃過一道光,左眼立時一陣劇痛,詹固“啊”地一聲慘叫,雙手下意識地松開了剛才還捏在手裏的兩個孩子,捂著自己的臉——小蘿蔔頭射出的鐵釘正巧打中了詹固的左眼。可惜機簧的力度有限,如果力量再大一、兩倍,鐵釘就會從他眼睛穿入腦中,直接就能要他了賬。不過小蘿蔔頭這一擊,也足夠讓詹固失去一只眼睛了。

由於眼睛受傷,詹固一時失去了平衡,踉踉蹌蹌幾步,撞得客廳裏桌翻凳倒,杯盆湯菜也潑了一地。緊接著又被之前他綁在客廳地上的戈將軍給絆倒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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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美……那個壞蛋呢?他上哪去了?”

詹固倒下後不久,胡說蔔在戈小姐的攙扶下,一步一挨地從內堂走了出來,“咦,這不是小蘿蔔頭、花椒仔麽?你們怎麽在這?啊,青菜梗,你怎麽了?”胡說蔔一見青菜梗雙目緊閉,臉色蒼白,嚇得什麽似的,從戈雅身邊,跌跌撞撞地趕上前,撲在青菜梗身前,雙手顫巍巍地抱起了青菜梗。

“青……青菜梗,你……你別嚇唬我……”胡說蔔哽咽地問,“誰?這是誰幹的?”這可不是廢話麽,也不想想今晚你在這裏跟誰打,他們會對小孩子手軟麽?

“幫主,幫主!是那個新郎……”小蘿蔔頭還沒說完,已經說不下去了。

“什麽?是那個馬賊頭子?”胡說蔔憤憤地說,“那個混賬王八蛋,居然敢動我的兄弟,讓我見到他,看我不剝了他的皮、抽了他的筋、拆了他的骨頭……”胡說蔔說得正起勁時,只見那美一揚手,兩道光貼著胡說蔔耳朵飛了過去。

“你幹嘛?”胡說蔔不高興了,“我又沒罵你,你朝扔東西幹嘛?”

“她這不是想扔你——她是想扔我!”

胡說蔔聽到身後傳來一個挺耳熟的聲音,這時候他才發現,無論是那美、戈雅,還是小蘿蔔頭、花椒仔,無一例外,都瞪大了眼睛,臉色蒼白地望著自己——不,他們不是望著胡說蔔,而是望著胡說蔔的身後……

“請問,有什麽人,在我……後面嗎?”胡說蔔努力想讓自己的聲線保持平穩,不過這有時候可不太容易辦到。

“想知道的話,自己回頭看看呀!”背後那熟悉的聲音說,“你剛才不是還說,想要剝我的皮、抽我的筋、拆我的骨麽?”

“啊,我懂了,我一定又在作夢了!”胡說蔔笑呵呵地說,“來,讓我們閉上眼睛,深吸一口氣,然後睜開眼睛……”胡說蔔口中念念有詞,忽然轉過身來,挺起他抱在懷中的連環機關炮,不等炮口完全對準詹固,手上已經發瘋似地轉動旋把,一枚枚鐵蒺藜自炮口激射而出,以閃電般的速度打向身後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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